《ELLE》9月号封面之星—许光汉。相隔一年再度现身,许光汉带着退伍後的全新状态回归。从军旅生活中的自我对话,到再度踏上萤幕的挑战,他以更沉稳、更清澈的眼神迎向下一个阶段。面对标签与期待,他直率表示:「我的标签,就是不想被贴标签!」不断突破自我的他,无论是在戏剧角色的多重变化,还是对生活步调的重新拿捏,都展现出「不被定义」的自在姿态。随着电影新作《他年她日》即将上映,许光汉正以满满的热情,开启属於自己的第二人生篇章。
相隔1年未在幕前现身的许光汉,与我们在香港重逢,步伐比过去更沉稳、眼神也更内敛清澈,悠然地在快与慢之间切换节奏,带着电影新作《他年她日》,作为自己重新校时的起点。
「说真的,刚退伍的那几天,我有一种重新走入社会的感觉。」他笑着说自己没什麽真实感,「面对镜头、做访问、跑宣传、拍摄等等,每一件事都得重新适应。有点像是面对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,既紧张又不知道该说什麽。」在不确定与紧张之间,如同二度就业的他自称虽然也不完全真的就是1张白纸,但是这1年的空白,让他习惯了某种慢生活。而这份慢,成为他现在重新面对世界时,最坚定的底气。
军旅慢生活与自我对话
「服役这段时间,我觉得最大的收获应该是更了解自己吧!」许光汉说,繁忙的演艺工作曾让自己无暇停下脚步,连休假都只是让体力补满,再度投入下一个拍摄。但这些日子规律的作息与自我对话的独处变多了,让他重新检视过往,回望每一个选择,「心态上稍微变得再更成熟、稳重一点。以前可能会犹豫不决,现在好像不会了,思绪能更清楚。」不急着厘清未来方向的他,更清楚知道自己的价值观与喜好,「好像做每件事之前,都会先问自己:这件事,是我真心想做的吗?」
另一项最直接的影响,则是作息。他坦言早睡早起让自己状态更好,甚至开始学外语,韩文、英文都有涉猎。「不想让这1年白白地过,至少要让脑袋持续被刺激。」不过,回到现实生活,他自嘲惰性很快就回来,「隔天作息就直接打乱了!」语毕,忍不住笑出声来的他,还是依然记得那些学习为自己带来的新能量。
时空交错体会爱与当下
在当兵前拍摄完成的新作《他年她日》,成为许光汉退伍後首部要上映的电影,也是他重回镜头前的重要开端。故事设定在被「重力墙」一分为二的世界,一边是1年的长年区、一边是1天的优日区,形成两个流速不同的时区。片中饰演「薯仔」的他在不同时空交错里,展开生命的挣扎与渴望。
他回忆起当初看剧本时,最被吸引的是一场「葬礼却被当作庆典」的设定,「那个世界观真的很吸引我。」他说,「那是一场葬礼的戏,大家的情绪却是欢乐的。我很喜欢这种反差,它其实是在讲一个价值观──你怎麽看待死亡,怎麽面对时间。」而这样的故事设定,在他正处於兵役这段时间被放慢的阶段,让他格外产生共鸣。「会想要好好珍惜每1分钟,活在当下。」除了因戏动容,成为他进入角色的重要切口之外,「每一次与人相处,我都会想说要把每一次与朋友的见面当作是最後一次,但这并非是悲伤,而是一种每次相处都是珍贵的,所以要好好交流、沟通的提醒。」
温柔自爱的宽容弹性
「虽然有点老土,但就是活在当下。」当被问到现阶段的关键字时,许光汉如此脱口而出。这1年军旅生活,还让他重新与家人有了更多相处,彼此交流更深刻;他开始花更多时间在家人身上,更懂得表达爱,克服过去不太主动的别扭。「我现在会想要秀自己的爱,虽然这样讲很奇怪啦!」他爽朗地大笑着。
谈到爱,他说每一种爱都让自己成长,不论是来自家人、朋友、粉丝与工作夥伴,甚至是对自己的爱,都或多或少带来转变,也让他对爱有新的定义,「年轻的时候,感觉想要的爱,多少都有一点肤浅,比较表面。现在却觉得越平常、越细小的东西反而越珍贵。对我来讲,能有人可以听懂自己在讲什麽,那就够了。」他直言,大家可能偶尔都会有这样的感触,「有那麽1个人了解你的内心,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爱。」
对於现今Z世代常讲「自爱」,许光汉也开始学习放过自己,「哇!如果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爱自己,我还是比较没有办法耶!」他道述,「以前对自己比较苛刻,脑子里常常会有一个恶魔光汉的声音比较大,但现在天使光汉的比例多了些,变得更Flexible。」他坦然分享,「当对自己温柔,也会影响或感染身边的人,一切就变得更有弹性与余裕。」
保持热情的安全距离
每个世代的人总会说「时代不一样了」,加上瞬息万变的世界,也常常都会有翻盘的新局发生。现今新世代很多年轻人都在寻找自己独特的标签,然而,身处影视娱乐圈的许光汉坦率表示,过往对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很排斥。「现在比较释怀了,没有那麽在意。」他反向思考,「我的标签,就是不想被贴标签!」这份无法定义的自在,反倒让他在角色转换中游刃有余,不断探索、开拓新的表演可能,而这确实也展现在他近几年的角色选择,从《阳光普照》中的深沉压抑、《想见你》的穿越浪漫,到《关於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》恐同直男的喜剧灵魂、《正港分局》钢铁刑警的天真搞笑,再到韩剧《无路可走:轮盘赌》邪魅诡笑的冷酷杀手,或是台日合作电影《青春18X2 通往有你的旅程》纯爱之恋,与最新作《他年她日》的哲思科幻,他始终在挑战自己,也尝试让观众看见不同的样貌。
聊及对演戏的热情,他语气坦白:「乐趣一直都有,但热情有时会忽冷忽热。」就像做自己很喜欢的事,也不可能每天都保有那份炽热的心无上限地燃烧,「你不可能每天都泡在热情里,那样会疲乏到不自知。所以有时候要适时跟所爱的东西保持一个很安全的距离,这样才能永远保有新鲜感,以及耐心跟热情,因此我现在也在学习拿捏这个朦胧美的距离感。」他笑声里透露着迫不及待地说:「现在我非常、非常、非常有热情。」因为很久没工作,差不多要出来演戏了,「但也是会害怕啦!好像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整。」他清楚这是一种需要时间平衡的状态。
善意是一种好的能量循环
「很多事你急也急不来,想马上改变不见得是好事,有时候你必须先消化一下,再出手,那样才会是比较好的结果。」不讳言自己本来是急性子的许光汉,在经历这1年後,整个人和心态都慢了下来,不管是对外在世界的看法,还是生活节奏,他都学会了「先缓一下!」
甚至面对当今社群网路活跃的世界,在这个一切都很快的时代,他选择让自己「慢下来」,学习断舍离、数位排毒,「我现在比较少看Threads,也不太常上社群。当然偶尔还是会看,但我知道有时那些资讯太快、太杂,存有许多不真实性,反而会让我乱掉。网路上有很多东西,都需要靠自己去判断,我觉得那是一个心理素质比较成熟的人才能自由进出、自在浏览的地方。要够强壮,才能不被里面的声音拉着走。」不过,若真的能从里面获得有用的资讯,那当然很好。很多创意的确也藏在其中,能帮助思考更自由、更有想像力。「只是我觉得还是需要先停下来、思考自己的观点,再从社群里取得创意,会比较妥当。这样比较能保持自我,也比较不容易迷失。」这份自我把持,正是他在光影之外,最珍视的自由。
「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。」这也是他入行以来一直秉持的信念。对许光汉而言,「善意是一种能量的循环和轮回,当你真心善待他人,那些善意也会回到你身边。」始终保持这份简单却坚定的初心:「保持良善,尽量发挥善意!」或许,这就是许光汉仍能保持少年般澄澈神情,持续在花路上前行的力量来源。
重启新局二度上路
在演艺事业高峰去服兵役的许光汉,回首出道10逾年,是否曾有那麽一瞬间感受到自己的闪光点? 「这部分我还在发掘,可能还需要再给我一点时间。」他说若是成就感,「应该是当那些以前看不起你的人,看到你现在有点成就时,会想让他们知道:我做到了!」那种心里小小的骄傲感,是来自於「证明自己可以」。而让那些曾经说「你没办法啦」、「不看好你」的人,现在再看到自己曾经那份坚持和努力的成果,就会是一个值得自豪的时刻。
当被问到想用哪首歌送给自己时,他笑着摇头:「怎麽可能只选1首?」在人生不同的阶段,他需要不同的旋律陪伴。眼下,正准备迎接未来的他,或许正处於多重旋律交叠的时刻。退伍後的许光汉,虽谈不上从零开始,更像是带着过往的积累,走向另一段未知却鲜活的旅程。他不急於下结论,而选择用自己不急不徐的步伐,迎向一切新的可能,去拥抱每一个新局。当时间换了节拍,他已准备好,迈向属於自己的新乐章,再次驰骋。